傅雷(1908———1966),我国著名文学艺术翻译家,从30年代起,即致力于法国文学的翻译介绍工作,毕业翻译作品三十余部,主要有罗曼·罗兰长篇巨著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、传记《贝多芬传》《托尔斯泰传》《弥盖朗琪罗传》,巴尔扎克著作《高老头》《欧也妮·葛朗台》《贝姨》《邦斯舅舅》《亚尔墙·萨伐龙》《夏倍上校》《搅水女人》《都尔的本堂神甫》《幻灭》《赛查·皮罗多盛衰记》《于絮尔·弥罗埃》,服尔德的《老实人》《天真汉》《查第格》,梅里美的《嘉尔曼》《高龙巴》,丹纳名著《艺术哲学》等。写有《世界美术名作二十讲》专著,以及《贝多芬的作品及其精神》《评(三里湾)》《评(春种秋收)》等散文。
我国翻译名家傅雷先生毕生致力于译介西欧文学名著,以启迪民智、拓展读者精神视野为己任,数十年来,翻译过三十多部经典作品,在这洋洋五百余万言的译作之中,尤以巴尔扎克及罗曼·罗兰的小说,最脍炙人口,影响深远。然观其一生,在世时饱经忧患,弃世时含冤莫白,似乎尝尽了人间的不幸与委屈,傅雷是否曾经恨过、怨过?
不!傅雷不怨、不恨,却怀着满腔怒火,难以宣泄。正如傅聪所说,他心目中的父亲,就像一个寂寞的先知、一头孤独的狮子,愤慨、高傲、遗世独立,绝不与庸俗妥协,绝不向权势低头……
正如一头受了伤、淌着血的狮子,不再奔驰于群兽割据、弱肉强食的原野,退而归隐密密的丛林,在浓阴蔽天的清溪旁,让潺潺不息的文学之流,洗涤伤口,从而开辟一个清远高洁的新天地。
孤独的狮子归隐林中,然而并非从此孤芳自赏,不问世事。他一样迎朝晖,观夕照,留心四季交替,关怀春去秋来。
傅雷与世无争、闭门工作,但是他照样关怀时局,照样宾客盈门。傅聪、傅敏两兄弟,在他们的访问录中,分别提到当年父亲“秀才不出门、能知天下事”的情况。傅雷时常为人间的疾苦而长吁短叹、而茶饭不思,他的确秉承了我国读书人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的高风亮节,视富贵如浮云,视名利为粪土。
傅雷秉性耿直,容易得罪人,但也正因为如此,他才能结交真正志同道合的知己,傅雷生平知交有陈又新、洪永川、施蛰存、宋淇、黄苗子、林风眠等。这些友人,或是傅雷早岁的同学,或是留法时期的良伴,或是学成归国后时相过从的知交,或是谈书论道、互相切磋的益友。傅雷与友相交,一片赤诚,而他跟黄宾虹的忘年交,更成为文坛及艺坛上的一段佳话。傅雷当年独具慧眼,最早发现宾虹老人在艺术上的空前成就,于是为他开画展、写宣传稿、四处奔走,难怪老人把“怒庵先生”引为生平一大知己,对之推心置腹,肝胆相照。
除了翻译,傅雷兴趣广泛,多才多艺。他的观察力敏锐,看问题往往玲珑剔透、入木三分,他曾经以笔名发表过小说及文学评论,此外,他还写过许多有关文学、出版、音乐、艺术方面的论述或意见书,例如他的《世界美术名作二十讲》,就是一本内容丰富的著作,对研究美术史的学者来说,极具参考价值。
尽管傅雷以翻译成就而名扬一时,坊间发表有关傅雷译品的文章并不多。罗新璋是研究法国文学及傅译的专家,他的《读傅雷译品随感》是最早发表的评论,很得重视。陈伟丰的文章讨论傅译的特色,与罗文前后呼应。本人所著《傅译〈高老头〉的艺术》则尝试以翻译技巧的角度,来详析《高老头》三次重译过程中的演进与发展,从而探索傅译的艺术成就。刘海粟与罗新璋分别为傅雷所译的《罗丹艺术论》撰写序言及读后记,进一步指出傅译的精髓与特色。
陈子善的文章是最早发表有关傅轩《法行通信》的文章。为傅雷毕生知交兼著名艺术家,由他来评析傅雷的《世界美术名作二十讲》自然精辟扼要,恰到好处。
刘靖之的《傅雷论音乐》及林臻的《傅雷的艺术哲学》评述了翻译家在音乐、艺术方面的造诣,唯因翻译家博学多才,方能令译文姿彩纷呈。
其他的文章如赵志钧的《傅雷与黄宾虹》及思灵的《傅雷与巴尔扎克》等,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傅雷与先贤时人的神交或过从,因而把《傅雷与他的世界》渲托得更为生动、更为传神。